霹雳雷霆绿头蛙

狂暴杂食组长

【伞修】清酒

※OOC

※私设乱飞

※自行避雷

※学前文笔慎入

※曾经它是一篇生贺,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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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有一木刻师,名曰叶修,木雕之术名动天下,所刻之物无不似真传神栩栩如生。世人称之叶先生。

多年前有一苏先生,名沐秋,与叶先生乃是世人皆知的知己,好习武尤善长弓。百步穿杨,射无虚发,虽如此但也学识渊博为人和善,世人亦敬之。

可惜是天妒英才,不至弱冠之年便身陨,留小妹于叶先生只身一人离去。

叶先生有一木偶,作时立于桌前,息时床头静卧,出访时立于肩上。巴掌大小,作微笑状,一眼望去似真人一般,如若能动,真要叫人以为是一小人眉眼弯弯笑看你。

熟悉之人便能一眼看出此乃以叶先生至交好友苏先生为原型所刻的木像。

叶先生好酒却不胜酒力,苏先生好茶身带龙井香。二人相伴往往随对方所愿。然苏先生故去后,叶先生弃酒执茶盏,往来于说书人响板落间。偶去城南的兴欣茶馆听说书。一个人,一碟花生米,一壶西湖龙井,雅座视野颇好,与友人交谈几句,听说书人讲《岳传》《三国》......有时兴起便会自己为书稿写两笔,倒也受欢迎。

叶先生于杭无其他亲眷,偌大府上独一义妹苏沐橙与之相伴。叶先生不喜喧闹, 常于书房一坐便是好几天。偶有家仆打扫也是挑其不在之时,便是苏沐橙也每每只能在书房找到他。

话说朝中重臣王杰希南下寻访,约叶先生于兴欣清谈。

“叶兄如今也是二十有余,当真不打算成家吗?”王杰希端起茶盏,茶杯轻轻叩了几下杯沿,抿了一口龙井,转而抬眼看叶修。

“不急不急,王相作为朝中大臣都至今未婚,我一介草民又何必急?”叶修合上手中轻摇的纸扇,调笑道。

“不过未遇合适之人罢了。”

“你府上那个学生,当真不是?”叶修倒是笑了,略带看戏意味地看着王杰希身形一僵,“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那小孩不错。”

“不是理政之才,不见其他所长,何为不错?”“不见一技之长?京都有一玉器大师你知道吧。”

“知道,不过于去年过世了,未退隐前是御用玉器师,王公贵族的御赐玉器皆为他所刻。”王杰希微叹,“大师雕琢手艺自言第二绝无敢称第一的,可惜。”

“那大师姓乔你可知?”叶修看王杰希一愣,又道,“我与乔先生因雕刻技艺结缘也算忘年老友,几年前我于京都和乔先生交谈几日,得知他有一孙子,小小年纪在雕琢上的造诣便已甚高。比之其他小有名气的玉雕者不知好了多少。”

响板落下,叶修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的褶皱,拿起纸扇敲了敲王杰希的头,笑道,“别傻了呀大眼,留在你那不合适的话,送我这来好了。”

说着便自顾自地走出了茶馆。馆外已是天色渐暗,阴云布于上空,隐有降雨之势,叶修微觉不妙,他今日出门时尚为艳阳高照,哪想此时会如此这般转变,便未带雨具,看这天气,如若不巧怕是家都难回。行至路程一半,天公便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叶修将纸扇打开至于头顶,勉强避得些许雨丝。

途径一破庙,叶修未多加思索便入之避雨,点起一盏桌上尚有些许灯油的烛灯,微弱的一点灯光在风中摇曳,仿若下一秒就会熄灭的孱弱样子。一阵凉风吹过,叶修忽的感觉身上有些冷,这才惊觉外衣已经湿透了。拿起烛灯摸索到一旁的稻草堆边,正想拢起一束稻草点燃,突然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不明物体,似乎是人的腿。

叶修有点小惊讶,不过近几年经常传出杀人抛尸的事件,这种地方如果出现一具尸体他也不会很意外。他把稻草搬开,看见了一个少年,约莫七尺左右的身形,相当瘦削。(一尺0.23,×7大概1.61左右的少年郎)

这好像,是个乞儿?叶修伸出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心下一舒。幸好,还有气儿。他又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热的烫人。

叶修伸回手,转而把少年搬到略厚实的稻草堆上,将另一堆干草点燃,架起外衣在火堆附近烘干。从衣袋里拿出手帕到外面依靠着滴落的雨水浸湿。

真冷啊,都到秋天了吗?叶修略拧干了手帕上的水,回身细细将少年的脸擦净。

他突然就愣住了。

没有人会比叶修更熟悉这张脸,承载着少年时回忆的褶皱落叶一下子又展开来。

伸展,破碎,落入尘埃。

他突然发现,原来那个人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原来,他这么想他。

天空猛然响过一道惊雷,闪电惨白的光映在少年不自然潮红的脸颊上,叶修终于回过神,细细地擦拭完少年裸露出来的肌肤,将烤干的外衣裹在他身上,自己靠在细柱上,看看外面的天气,觉得今天晚上雨是不会停了。

第二天,天才刚刚翻了鱼肚白,少年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额头也没有那么滚烫。叶修背着少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暴雨后泥泞的小路,敲响了自家的大门。

管家开门看见自家老爷浑身脏兮兮地出现在门口背上还背了个人的时候吓了一跳,赶忙想接过叶修背上的少年,但被拒绝了,再三劝说下才让叶修把少年交给了他,自己去清理一下了。管家看着叶修郑重的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孩子的时候内心有些宽慰,“老爷总算从苏先生故去的影响中走出来关注其他人了。”

管家这么想着。当他把少年安置在叶修屋子旁的空房中时低下头看见了那张和叶修的木偶近乎一样的脸时,忽然明白叶修对这个少年上心的原因了。

几时后,苏沐橙晨起忽见叶修坐于古树下石凳,桌前置一壶清茶,自斟自饮,一派悠闲。颇为惊奇,便款款入座,笑意盈盈曰:“惊奇呀!今日叶先生怎的不在深闺中吖?”

叶修对苏沐橙戏称他是深闺女子倒也不恼,只唤来下人命其端一碗蜜枣粥,觉晨间微凉又见她衣衫单薄微一皱眉便起身脱下外衣披于后者肩头。

“叫什么叶先生,你有那么尊敬我吗?叫哥。”叶修重又坐回石凳,斟一盏茶放至苏沐橙手边,笑道,“也没什么事,捡回来个小孩儿。”

“小孩儿?”苏沐橙很是不解,叶修不像是喜欢管闲事捡流浪儿回家的人啊,这个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跟大眼在兴欣聊了两句,回来的时候刚好下了雨就进了旁边那个破庙避雨。就遇到了这个小孩儿。”叶修抿了一口茶,笑笑,“大概是缘分吧。”

看苏沐橙依然不解的样子,叶修揉了揉她的头发,忽然听见有细微的脚步声,放下茶盏,看向右旁紧闭的房门,说道:“等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沐橙点点头,虽然并不理解其中意思但她知道叶修做事从来不会不过脑子,很是信任他。

不过不幸的是,叶修把这孩子带回来的决定,还真没过脑子。

从房门里走出来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大夫,拎着药箱走到了叶修和苏沐橙面前,微微弯身拱手,道,“叶先生,苏小姐。”

“怎么样?”

“烧已经退了,不久便能醒。”安文逸又说了些注意事项,看见叶修点了点头,便又一拱手,从前堂离去。

苏沐橙轻巧地蹦上门前台阶,面上依旧带笑,多了神色几分调皮,道:“我倒是好奇,何人能让叶修哥如此上心。”

她推开了半掩的房门,桌上烛灯还在明明灭灭地亮着,略微照亮了床上所躺之人,接着火光,她看见了内里那人的面容,手不免微微有些颤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多时,泪水如珍珠般滚落,叶修走到她身旁,抬手轻轻拂去苏沐橙脸颊上的泪水,轻轻地关上了门,“去吃早饭吧,别饿着。”

日至酉时,少年方才醒来,问其姓名,家在何方,皆不知,苏沐橙私心想留下少年又担心叶修心怀隔阂微一皱眉转身问坐于桌前品茶的叶修如何。

叶修看她一眼,趴于桌上,笑看少年,曰:“叫你沐秋可好?”叶修逆着光,俊秀的脸被印得格外好看,少年看着,竟是痴了,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苏沐橙吁了一口气,如此这般,便是留下了。

叶修捡回苏沐秋时身量不过至其肩头,不过少年人的身体长得总是很快的,昱年便已近八尺。叶修微微抬头看着苏沐秋的脸,笑叹曰:“长得真快。”

伸出手揉揉后者的头便悠哉悠哉地出门喝茶听书了。

三年前先帝驾崩,常日里见平平无奇的喻文州于众皇子间脱颖而出登基为帝,正是用人之时,时近秋试,文武举照常进行,各路有志之才纷纷前往应试。

叶修不见苏沐秋已有一月,问苏沐橙也是神神叨叨不肯言说,然他算算时日也知正是秋试时节,并不多做揭穿。不过想来奇怪,苏沐秋离家前日日坐于书房内,莫不是去参加文试了?倒也好过在家无所事事,罢了罢了,食得俸禄补贴家用也是极好的。叶修偶尔与茶馆内文雅之士提及秋试也只是默笑,不多做评价。

秋试过罢,出榜当日榜前人头攒动,穷苦百姓皆望儿女以此得名,出人头地。叶修坐于兴欣厢房窗边,望去一片乌泱,不可谓不壮观。他环视一圈,恰是瞧见一略为熟悉的身影挤在人潮中动弹不得,手执茶盏略带戏谑,轻声道:“哟,这不张佳乐吗?”

楼底那人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摸摸鼻子嘴里不知念叨了些什么,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去,左边窗子那里坐的不正是叶修。便从人群中挤出,踮过房檐跃上厢房,敏捷地钻进窗户,引得行人一片惊叹。

张佳乐一脸烦热地跃进窗户,毫不客气地就拿起面前明显没人喝过的茶盏猛灌一口,皱皱眉勉强咽下去,呸了一口:“咋又是这苦玩意,老叶你啥时候能换点好喝的?”

叶修颇觉无奈,指尖敲敲桌子表示强调,扶额笑到:“这可是西湖龙井诶。好茶!”

张佳乐略带嫌弃地看着他,撇撇嘴,“得了吧你。我才不信你有那么文雅,这人啊为了面子是真的虚伪。”

“嘁。喝小花茶的没资格说我啊,看你这德行谁信你是老韩手底下的兵?”叶修好笑,一边给张佳乐换了花茶一边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擦,差点忘了正事了。”张佳乐一拍桌,一副都是你的错的表情看着叶修,“我滴个乖球,苏沐秋是真的牛逼!”

看叶修一脸的“我家沐秋牛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用得着你说”的表情差点气的背过气去,“你没看榜吗?武状元啊!最后角逐使的那几招见都没见过,没几下对面那个壮汉就嗝屁了!”

叶修指了指楼底榜前的人群,无奈道:“你觉得我看得见吗?”又斜靠在窗台上,把玩手中的纸扇,略抬眼看张佳乐,“你想表达什么呢?”

“皇上封了苏沐秋给老韩当副将,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官应该再高一点才对......”张佳乐话说了一半,突然被拉开门的声音打断,不满地看向门口,愣了一愣。只见苏沐秋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脸色红润,笑着喊了声“叶修”凝视着那人,只有在最初分了几缕目光给他。张佳乐自觉不应再呆在这里,便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把苏沐秋向里一推,走了出去。

约莫是激动的,素来身形稳当的苏沐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窘迫的样子有点可爱。叶修眯着眼,眼前身着标榜着中举的红衣的身影与记忆深处的那抹影子重叠在一起,逐渐融合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以为他就是他。苏沐秋看叶修盯着自己出神,理理身上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俯身上前伸出五指在叶修面前挥了挥,试探性的说道:“叶修?”

叶修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放大了数倍的俊脸,眉眼微弯,勾了勾嘴角,笑道:“喝什么?我的将军?”

苏沐秋一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只..只是个副将而已...才不是...将军。”

叶修看他这模样乐的哈哈大笑,侧身准备斟盏茶给他,想了想改变的轨迹,手腕一转拿起了茶壶旁的一盏清酒,斟了两小杯,一杯放在他面前,一杯执于手中,靠着窗边温柔笑着,耳畔传来说书人响板落下之声。

几杯小酒下肚,叶修已是双眼迷蒙,浑身上下的细胞叫嚣着渴望着酒精的味道,还想去拿酒盏时手被截在半路,不满的想挣脱箍着自己的那双手,挣扎间忽而闻到了熟悉的淡淡茶香,仰起脸凑近了些,靠在了苏沐秋的胸口蹭了蹭,沉沉睡了去。苏沐秋打横抱起叶修,走到前堂向陈果借了辆马车,对着车夫说了地名便抱着叶修钻进车里了。

叶修靠在苏沐秋的胸口,白嫩的脸颊泛着润红的颜色,睫毛随着马车颠簸微微颤着,约莫是醉酒的缘故,呼吸有些急,但还是难得的柔软样子。说不心动是假的,纵然现在的年纪小,但喜欢谁他还是知道的,从叶修把他带回家转眼已经这么久了,他看着叶修总觉得他忘记了一些什么,是一些有关叶修的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他看着叶修,内心一直冗长而平静的情感顷刻澎湃地要满溢出来,他低下头,在叶修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时近年关了,纷纷细雪与久违的杭州城重逢,过往总是苏沐橙带着家仆到集市购置年货,今年不巧,苏沐橙的书铺里人满为患,腾不出时间来为新年做准备,便让叶修和苏沐秋一同为府上添置物品。

新年了要给叶修送什么呢?

苏沐秋抱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边走边思索着,途经一玉器铺,不知从何而起的念头便想走进去看看。柜中各式各样的玉器美轮美奂,他恍然想起前些日子叶修的玉佩碎了,他不知道那个玉佩是哪来的,但叶修把碎玉拾起包裹在丝帕里后对着苏沐橙强颜欢笑的样子刻在了他脑海里。

“小伙子买玉吗?”店内角落里响起了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苏沐秋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人,慌忙应了一声是。

“送人吗?”“是。”老人缓缓站起,佝偻的身影在柜前走过,拿起一块精致的玉佩,干裂的手缓缓在玉佩上拂过,看玉佩的眼神像是在看珍爱的情人,悠悠道,“送人的玉,摆卖的固然好。然经自己真心挑拣出的玉加上绘出的心意,两者是不可比拟的。”

苏沐秋攥了攥袖中的图纸,正要开口,老人抬眼看他,又道,“挑块玉吧。”

苏沐秋在柜前来回度着,不知该挑哪块,突然瞥见角落里一块玉明明暗暗地闪着光泽,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看,竟是落满了灰,用袖子轻轻地擦了一块就见得那一小块地方泛着柔和细腻的光泽,白里微微透着青色,煞是好看。

苏沐秋总觉得这块玉比较其他亲切得多,便随即付了帐,忽而想起件更为重要的事,问道,“何处能寻得大师雕此玉呢?”老人塞给他一本古籍,“自有能人。”

苏沐秋将玉包好塞进袖内,抱起原本暂放在地上的年货,颇觉沉重,直了直身子便看见叶修在街角四处张望似是在寻他的身影,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城北有一片林海,传说每当午夜时分,心诚之人登上林间陡崖,将会看到真正的幻海。有一撑船的灵蛇,划着竹篙载人驶向一片红枫林,你将......”

你将什么呢?后面没有字了,苏沐秋将书房中的古籍翻来覆去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后续文字。

亥时,苏沐秋来到那片林海登上了那个陡崖,向下望去,常青树在秋时依旧郁郁葱葱的。没有什么传说的幻海也没有什么撑船的灵蛇,只有一望无际的森林。

是我心不诚吗?

苏沐秋正准备转身离去,远处突然传来了雄浑的钟声,已经是子时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苏沐秋向下走着,忽然身后枝叶间哗啦细碎的声音变成了潮起潮涌,海水拂过天边,浪花撞击礁石的声音。他转身望去,清澈湛蓝的海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浪花撞击着刚刚站着的陡崖,远处有一人影划着小舟缓缓驶来。他看着小舟缓缓靠近,人身蛇尾的泛舟人将船停在崖边,转头看苏沐秋,那张脸面无五官,只是将面盘转向他。苏沐秋愣了一梭子,随即登上了小舟。

泛舟人不言语,只静静地将舟子从岸边推移,不知划向何方。船划到一片枫林旁停住了,苏沐秋下了船,转身看见泛舟人渐渐地消失了,深吸一口气转向枫林走去。愈往里,枝桠上的枫叶愈是红,不远处闪着微光,一棵高大的古木下坐着一位下双手棋的老人。老人微胖,约莫是古稀之年,眉间鬓角早已布满皱纹留下岁月的痕迹,瞧见他来,招招手笑道,“来,陪我下盘棋。”

苏沐秋和老人相对而坐,低头看棋盘,黑白子间布置风起云涌,小小的棋盘上竟有山河运转之势。苏沐秋坐下的时候棋局开始不久,手指衔起一枚黑子感觉还算从容。

“你忘了一些事。”老人看着苏沐秋落下一枚棋子,忽然说到。苏沐秋身形一顿,回答道,“忘了何事?前辈。”

“你的过去。”

“过去?”

过去的事情他的确不记得,妄图探寻无果后便放弃了。

“有关你和叶修的那些事,统都忘记,真是件令人难过的事。”老人在棋盘上放下最后一粒子,抬眼看被他的话影响而无心于棋局的苏沐秋笑道,“你手中的那块玉,去京都王府找我的孙子吧。”

......

苏沐秋回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除夕夜了,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有些清冷,下人们都被苏沐橙放假回家了。只有苏沐橙和一同过新年的陈果正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放孔明灯。

询问了苏沐橙叶修在哪后苏沐秋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叶修拿着书背对着他,听见开门声后转身对他笑了笑,“沐秋,放孔明灯吗?”叶修递了一支笔给苏沐秋,示意他在孔明灯上写字,自己也沾了墨思索着要写些什么。

苏沐秋看了眼叶修,下意识就在孔明灯上写了叶修二字,私心在后头加了苏沐秋三个字,听见叶修问他写了什么又藏在身后不给看。

叶修笑了笑,见苏沐秋凑过头来看他瞧见纸上并未写字的时候挑了挑眉,在纸上写下: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苏沐秋抬头看见叶修正笑着看着他,耳根微微泛起红,直起身从袖中拿出了木盒递给了叶修,脸上带着些期待的神色,“新年快乐。”

叶修颇感惊喜,盒内躺着的玉佩煞是好看,有些惊讶苏沐秋注意到了他那天的情绪,眉眼弯弯地笑道,“我都没有准备回礼诶。”

苏沐秋听见这话有些手足无措,有些结巴地说到不用回,叶修并不理会他的话,从书柜中拿出了一个木盒,盒中有一把做工精美的弩,弩身上的花纹足见制作之人的用心。

叶修将木盒交给了苏沐秋后拿起孔明灯走到屋外点燃了烛芯,仰头看着孔明灯升起,苏沐秋走到他身边给他披上一件狐裘。

如果这次能活着回来的话......

叶修摇了摇头不去想,看了眼苏沐秋,忽而就对上了那双凝视着他的双眼。

前线传来消息,南蛮北胡等众小国相继来犯,已是蓄谋已久,天子命朝中大将分两路平反。

苏沐秋作为韩文清手底副将与之一起南下,叶修在苏沐秋走后即刻启程回京随叶父出征。

几月后因起反的尽是实力不足的众小国,战事结束的很快,叶修并未回京只抄了近路连夜赶回杭州,盘算着苏沐秋底京领赏后回家的时间,心情颇好。

苏沐橙从叶修回来后一直觉得心情复杂,不知如何与其对话,便以书店繁忙为由常常不在家中,所幸叶修也不是一个喜欢探究他人行径的人,并未多言,苏沐橙这才颇为放松。

但有事总是瞒不住的。

张佳乐带回苏沐秋留下的物品时恰逢苏沐橙不在,叶修看着衣服上置着的那把弩,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看着那些东西,张佳乐看他这样子也无可奈何,想起前些年孙哲平传来失踪的消息时的心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往常一样开起玩笑来,只放下物品就走了。

(´□`。)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诶.....”围墙外传来了不着调的哼曲声,一个胡子拉碴的人驾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停在叶家宅邸的门前,敞开了嗓门喊:“叶修出来!看老夫给你带什么来了!”



·拖拖拉拉了不知道多久的一篇......

※感觉烂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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